咸丰六年(1856年),吴棠因父亲去世回乡守孝。恰逢太平天国攻打滁州,他便“在籍办练”(团练)。事后在滁州及附近各县百姓中留下声名。
一、保卫滁州 激战沙河集
咸丰八年(1858年)四月,吴棠会各练勇于张八岭,准备进攻沙河集。当时,“无械无饷之孤军,徒以忠义激励乡团杀贼”。初八日,清河军士张一鹏、文汉升率领的练丁数千,按察使张光弟增派的水勇三百名,在吴棠的率领下,与太平军李秀成部战于滁州北门外。“张一鹏、文汉升、李贯、马芝等奋勇杀敌,双方均伤亡数百人。吴棠见练勇伤亡严重,“屡欲以身殉,吴炳祺率众奋勇争前,拥之骑夺路乃免。”这是场恶战,事过二十四年,光绪八年(1882年),已是扬州知府的吴炳仁(吴棠侄)仍记忆犹新,曾写诗一首:
此地曾经作战场,驱车重过易神伤。
酸心旧部留荒塚,表义丰碑倚夕阳。
——《过黄泥岗》
诗中所说的表义丰碑,是指同治四年(1865年)吴棠在滁州所建的忠义祠。咸丰皇帝光绪《滁州志》收录了吴棠“因洒泪而为之记铭”的《滁州新建忠义祠碑铭》,该铭记述了沙河集之战的惨烈,“既悲相从患难之无人,又感吾乡风俗好义,能杀贼以卫乡里,凛凛乎有生气焉”。光绪《滁州志》还收录了同治三年(1864年)十月十四日吴棠给朝廷的奏折,要求给死难者表旌抚恤。“十月二十六日准,兵部火票递回原片”,“议政王军机大臣奉旨:文汉升等均著交部,照千总阵亡例,从优议恤。钦此。”
二、解救滁州 驱逐李兆寿
李兆寿又叫李昭寿,原是太平天国的一个将领(一说是捻军的将领)。咸丰八年(1858年)五月初一,他带领二千人由金陵渡江进驻滁州城。不久,他在清流关投降了清军将领胜保。胜保奏请朝廷,赏给他花翎三品衔,所部改编为豫胜营,赐名李世忠。李世忠抓乡民增挖两道护城沟,昼夜催逼,非打即骂,又“纵兵四掠乡民粮食,村舍全烧,严冬之际,无食无居,民皆冻饿以死,盱、定、滁、来四界之内,白骨遍地,蒿莱成林,绝无人烟者四载有余。”(光绪《滁州志》)琅琊寺、醉翁亭、州衙都被烧毁。吴棠“慨念故乡久为灰烬,凋敝已极”。遂“密陈皖北隐患、淮北盐务疲敝悉由李世忠盘剥把持,其勇队在怀寿一方盘踞六年,焚掠甚于盗贼,苗(苗沛霖)平而淮北粗安,李存而淮南仍困,请早为之计。”(《清史稿》吴棠传)朝廷采纳了吴棠的意见,诏会僧格林沁等筹办,设法革除。迫使李世忠于同治三年(1864年)四月,将所部豫胜营遣散,退出滁州。
三、安定滁州 关心民生疾苦
吴棠派侄子吴炳麒带兵驰往滁州驻防。为防止李世忠部在退出滁州时骚扰市民,叔侄俩周密策划,封闭东、西、北三面城门,只允许该军从南门撤出。至时,城内秩序井然,避免了象其他地区乱军退出时的纷乱。吴棠并严令士兵:“虽一草一木勿扰吾乡,能卫乡里即所以报国家也。” (汪雨相《嘉山县志》)从此,滁州结束了战乱,各界人士纷纷回归,恢复了战乱前的安定。
当年十二月,吴棠会同曾国藩合词具奏,向清廷呈交了《豁免皖南钱漕折》,请求豁免凤阳、滁州、全椒、来安、盱眙、天长、定远、五河等三十余州县自咸丰十年(1860年)以来历年积欠的钱粮杂税,奏请获准,给战乱后的滁州人民休生养息提供了物质条件。
吴棠又捐银四百七十两,在滁购置房屋数十间,作为教育所用。后薛时雨重建醉翁亭、重修丰乐亭,吴棠也是倡议、捐助者之一。薛时雨在《重建醉翁亭记碑》中曾提及此事。